文／法式軟糖
「女孩穿上受詛咒的紅舞鞋，沒日沒夜跳個不停，直到劊子手砍掉她的雙腳，才停了下來。」
《紅舞鞋》曾是許多人小時候的夢魘，沒想到歷史上有種疾病，非常接近紅舞鞋的原型－這群人像感染瘟疫一樣，跳舞跳了數天、數週、數月......直到精疲力盡後衰竭而死。
（圖／umutgazetesi3）
1353年，歐洲人好不容易走出黑死病的陰霾，但卻發現另一個更詭異的情況！
1374年7月24日，數十名德國村民聚集萊茵河周圍，像發了瘋一樣，歇斯底里在大街上跳數小時、數天、數個月！根據他們說，自己受到某種神祕音樂支配，而開始瘋狂舞動，直到參與者因為精疲力盡崩潰倒地或心臟病發，這場莫名的舞會才會結束。
「跳舞瘟疫」其中一個案例，甚至被官方記載下來，1518年神聖羅馬帝國有個名為Troffea的女子，在所有鄰居和丈夫驚愕注視下，開始在史特拉斯堡的大街上瘋狂扭動身軀。路上沒有任何音樂，Troffea臉上毫無表情，顫抖著四肢，汗如雨下。數小時候，Troffea體力漸漸承受不住，突然倒下並陷入昏睡。但睡了幾小時後，Troffea又開始不受控地舞動。
許多人推斷Troffea可能患了精神病或是中邪，但沒想到，過一陣子後，一個鄰居加入了，他跟著Troffea一起扭動，不久後又有更多人加入舞蹈，大多是女性。就這樣，一週之後，已有34個人沒日沒夜地狂舞，完全停不下來。
一個月之後，跳舞的人已達到400人，不分晝夜地舞動，力氣用盡時，他們會在地上痛苦抽搐、口吐白沫、喘息不止，直到有力氣時，再站起來繼續跳舞。跳到最後，許多人死於心臟病發作、中風或器官衰竭。據統計，這場「跳舞瘟疫」每天平均殺掉15人。
不只史特拉斯堡，從14到17世紀，瘟疫襲捲整個歐洲，成千上萬的人像著魔一樣手舞足蹈，有時不僅僅跳舞，這些「舞者」的行為舉止還會像動物般野蠻，撕碎自己的衣服，開始與其他舞者性交，將彼此拋向天空等等。
如何解釋這種瘋狂的行為？
現代醫學家考察當時的紀錄，發現這些「舞者」通常會伴隨頭痛、呼吸困難、抽搐、口吐白沫等症狀，甚至還有幻覺幻聽等精神錯亂的狀態，類似於中毒後的反應。
專家進一步推論，導致中毒的元兇，極有可能是麥角菌。麥角菌生長在黑麥莖上，是一種有毒性的真菌，中世紀多用來幫助產婦止血，而現代被用來合成迷幻劑。
（圖／katedeimling）
這推論聽起來似乎挺有道理，但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例如麥角菌應生長在濕潤的環境，但「跳舞瘟疫」爆發時記錄的時節，並不是發生在濕潤的季節。另外，麥角菌引發幻覺的同時，也會減少肢體的血液供應，使得人們難以靈活擺出各種動作，更何況是跳舞了。
古代紀錄文獻畢竟有限，無法深入研究病因，但我們可以從現代類似案例來推究。
1962年1月30日，位於東非的坦干伊加有個類似的案例，稱之為「大笑瘟疫」（Tanganyika laughter epidemic）：三個女孩因為一個笑話大笑出聲，但沒想到卻停不下來，最後感染了全校，並蔓延到社區甚至整個村莊，幾千人大笑無法停止，最後笑到昏厥或出現呼吸疾病，而這個症狀直到8個月後才完全消失。
（圖／YouTube）
當時這個案例被歸因於「群體心因性疾病」，或稱為「流行性歇斯底里」。這種病的起因，是一群人在某種壓力下受到刺激，而誘發的一系列頭痛、頭暈、腹痛、腹瀉、肢體麻木、視覺障礙等生理現象。例如大陸曾有工廠的員工，集體出現嘔吐噁心症狀，卻查不到病因，最後被診斷為「群體心因性疾病」。
回到中古世紀的「跳舞瘟疫」，越來越多學者將之導因為上述的「群體心因性疾病」，他們發現人類在極端壓力下，比如黑死病、洪水、貧困等問題不斷出現時，「跳舞瘟疫」出現的機率就會大幅提高。許多歷史學家也將「跳舞瘟疫」視為中世紀黑暗時代的象徵，因為殘酷的教會控制思想，而催化這種集體的極端行為。
不過這就無法解釋，為何到了20世紀，義大利南部每年還會出現類似事件，比如1957年，在義大利加拉蒂納附近，也發生了35例小規模的「跳舞瘟疫」，直到現在，醫學在生理和心理上，依舊無法給出明確的病因。
（圖／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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