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騷擾慣犯?王丹再被爆「手伸衣服內摸腰」 清大碩士:應承認犯行

▲▼清大碩士徐豪謙、知名大陸民運人士王丹。(圖/翻攝自Facebook/徐豪謙)

▲清大碩士徐豪謙、知名大陸民運人士王丹。(圖/翻攝自Facebook/徐豪謙)

記者詹宜庭/台北報導

知名大陸民運人士王丹2日遭曾任台北市議員林亮君助理的李援軍指控「強暴未遂」;豈料,自稱「性愛講師」的清大碩士徐豪謙3日再爆料,13年前王丹曾在KTV內,當著他男友的面,毫無掩飾地將右手伸進他的衣服內撫摸他的腰。他指控,王丹從很早以前就是個性騷擾慣犯,而李援軍經歷的事情不該被草草帶過,犯行應該被承認,事實不該被抹滅。

徐豪謙今日在臉書上指出,13年前,某次的酒局從宿舍交誼廳移動到KTV,「那時的我是有男友的狀態,當時的男友當天也有出現在KTV,王丹也知道我們兩個在交往。即便如此,王丹在KTV坐在我跟我男友的中間,在毫無掩飾的情況下,把他的右手伸進我的衣服撫摸我的腰。」

徐豪謙說,被騷擾的不適感是一回事,但當下的他非常生氣,不知道王丹怎麼敢在他男友面前手伸進來吃豆腐,「我不敢想像這是人人追捧的學運領袖王丹會幹出來的事!肆無忌憚地在我男友面前性騷擾我,到底哪來的底氣?是因為他受萬人景仰,他覺得我也應該崇拜他,所以可以毫不羞愧地對我下手嗎?我男友當下就坐在旁邊?到底憑什麼?」

徐豪謙表示,這件事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太嚴重的創傷,但時至今日還是不能理解,王丹那理所當然的心態是怎麼來的,敲打鍵盤的過程中,還是覺得心臟跳動得很劇烈。他認為,即便13年過去,他還沒有找到理解這件事情的方法,雖然現在可以跟王丹吃吃喝喝,卻從未對該事件釋然。

徐豪謙強調,這篇文章主要是想讓大家知道,王丹從很早以前就是個性騷擾慣犯,而李援軍經歷的事情不該被草草帶過,犯行應該被承認,事實不該被抹滅。

對於李援軍昨指「強暴未遂」,王丹則以三點聲明回應:「第一,這位作者所說的什麼『性騷』之事完全不存在。第二,以上已經清楚說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會再做什麼回應。第三,我的政治活動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繼續推進。」

徐豪謙臉書全文如下:

我糾結了很久,畢竟跟老王也算有私交,不確定要不要為了這件事,毀了彼此的交情。這件事也已經是13年前的事情了,我不像元鈞一樣,手裡有明確的證據。公審過他人抄襲問題的經驗也讓我知道,就算有明明白白的證據,你依然會遭受腦粉毫無邏輯的踐踏,每一句針對事實的否定,都會成為二次傷害。

但因為元鈞受到的傷害鋪天蓋地而來,老王甚至以六四將至,指涉元鈞在此時談論這件事是政治性攻擊。我縱使害怕這篇文章發出去之後我可能會受到不少攻擊,我還是希望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不讓元鈞、我,還有其他受到老王性騷性侵的受害者經驗被否定。我這篇文章的宗旨很明確,我要讓大家知道王丹從很早以前就是個性騷擾慣犯,而元鈞經歷的事情不該被草草帶過,「犯行應該被承認,事實不該被抹滅」。

雖然我不是一個很典型的受害者形象,我在遭受老王不只一次的性騷擾之後,我還是可以跟他保持交情,跟他出去吃飯喝酒。被騷擾的當下,我雖然不舒服,但對我來說,被性騷擾的不適感,沒有嚴重到我想要馬上逃離現場,甚至以後都不想看到這個人。但他手第一次伸過來的情境,我至今仍歷歷在目。

2010年,當時的我剛考上清大人社。社會所在那一年,也聘請了王丹來到清大開課。作為天安門運動的領導人、被中共關押多年的政治犯,王丹要在開課的消息令很多人都興奮不已,當年上限60人的選修課座無虛席,希望加簽的人數甚至多到系上需要為這一堂課換教室。

那時候的王丹,也很喜歡在課後到學生宿舍交誼廳跟學生們喝酒聊天,特別喜歡跟對社會倡議有熱情、對政治局勢有洞見的學生交流,比如當時候清大的異議性社團「基進筆記」的成員們。而我因為在09年組織了青少年同志團體「高中生制服聯盟」,2010年在許多青少年同志議題中出現,也成為王丹酒局的常客。

忘記是學生起鬨還是王丹主動開口,某一次的酒局從宿舍交誼廳,移動到KTV。那時的我是有男友的狀態,當時的男友當天也有出現在KTV,王丹也知道我們兩個在交往。即便如此,王丹在KTV坐在我跟我男友的中間,在毫無掩飾的情況下,把他的右手伸進我的衣服撫摸我的腰。

被騷擾的不適感是一回事,但當下的我非常生氣,非常生氣。怎麼敢在我男友面前手伸進來吃我豆腐?我也不確定我的前男友當時是真的沒看到,還是必須假裝沒看到。我對王丹生氣,我也對我的前男友生氣。

我不敢想像這是人人追捧的學運領袖,是人人景仰的王老師會幹出來的事。肆無忌憚地在我男友面前性騷擾我,到底哪來的底氣?是因為他受萬人景仰,他覺得我也應該崇拜他,所以他可以毫不羞愧地對我下手嗎?或者他覺得只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但到底憑什麼覺得這是小打小鬧?而且是在我男友面前?而且我男友當下就坐在旁邊?到底憑什麼?憑什麼?

這件事雖然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嚴重的創傷,但我時至今日還是不能理解這個理所當然的心態是怎麼來的。敲打鍵盤的過程中,還是覺得心臟跳動得很劇烈。顯然13年過去,我還沒有找到理解這件事情的方法。我雖然還是可以跟王丹吃吃喝喝,但我從未對該事件釋然。

事後我也跟很多人提過這件事,不是以什麼很嚴肅的口吻,只是以一種「how dare you」的心態,跟身邊的人談論這個我認為很扯的誇張行徑。跟他比較親近的人說:「你也知道他就是一個老豬哥啊」,跟我比較親近的人跟著我一起說「是真的有點扯」。就這樣,包含我在內,沒有人對於這個行為、這起事件,給予任何一絲的譴責。我想是因為沒有嚴重到性侵的程度,我想是因為我是生理男性的緣故,我想是因為我是一個淫亂的男同志的緣故。如果今天我是一個女性,而王丹做出一樣的舉動,大家(包括我)的反應會有180度的轉變。

在這件事情上,故友 侯宗佑 認為,不要大興「取消文化」,對王丹進行全面抵制,因為這樣只有中國得利。因此事件而全盤否定他過去做的好事,未免有失公允,而且對(台灣)社會不見得是好事。當張作驥的《醉生夢死》上映時,人人都在討論他是一個性侵犯,當時的我也覺得我很難因為他的性侵前科,而抹煞這部好作品。但當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恨不得消滅那些傷害我的人。

當我的著作以及我的田野素材被陶曉嫚抄襲的時候,我才不想管他的作品是不是照亮了什麼狗屁黑暗角落,我只想讓他死!我希望整個出版業可以共同抵制他!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靠他最自豪的文字工作混飯吃!

《我們的青春在台灣》上映時,傅榆捕捉了陳為廷選舉時爆出性騷事件的窘境。當時我也在想,陳為廷這麼一個有能力有抱負的人,若就此葬送了往後發展的可能,那真的很可惜,我們的社會有沒有寬恕犯錯的人的空間,有沒有讓犯錯的人可以重新出發的可能?更生人議題漸漸被重視的當代社會,這些閃耀一時的最終殞落神壇的運動領袖,有沒有「更生」的可能?我覺得也許是有的,但必須建立在犯錯的人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向當事人及社會大眾誠摯地道歉的前提之上。

當陶曉嫚說抄襲事件是我看到這本書成功我想分一杯羹所以我抹黑他,甚至不惜浪費司法資源告我妨害名譽,全盤否認他不顧寫作倫理,私自挪用我的田野資料,甚至抄襲我已發表的文章、論文的時候,我該如何原諒?如何包容?當王丹直接說沒有性騷性侵的事情,把元鈞不堪的經歷,說成是因為六四快到,有心人士想要弄他的時候,受害者如何放下?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思索了一下我當初為什麼希望出版界全面封殺陶曉嫚,正是因為那寡廉鮮恥的嘴臉,死不認錯要硬拗的德性,甚至不惜反過來斷章取義抹黑,對我造成二次傷害的時候,我除了希望所有的讀者不要買他的書,希望所有的推薦者發聲明撤掉推薦,希望出版社立即將所有書籍下架回收,甚至希望他之後不要再有任何出版的機會。我除了使用「取消文化」這個手段之外,我奈何不了他。

陶曉嫚還算是小咖人物,但今天是眾星拱月,握有更大話語權的前學運領袖王丹。如果沒有抵制,照他發聲明的態度,他有可能道歉嗎?沒有道歉,何來原諒?宗佑很清楚知道王丹應該道歉,但人微言輕的我與元鈞,除了興起輿論借大眾的力量與之搏鬥之外,我們有什麼籌碼要一個聲量極大的人物,不得不向被害者道歉?

我也期待我們的社會可以有一個更包容的空間,但前提是,正義該如何到來?白色被染上了黑,但沒有對於過去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對被害人給予積極補償的時候,黑色污點不會被洗白成灰,對於灰色的包容不會存在。

抵制文化是沒權沒勢沒有聲量的我們,可以依靠著大眾,做出的唯一反抗。對於取消文化的反思,應該是在於,加害者道歉承認自己的罪行,對於自己的言行負責,被害者獲得積極地彌補後,可以讓大眾選擇原諒,選擇給予犯錯的人一個新的機會。否則,沒有被承認的罪行,沒有反省自身錯誤的道歉,不僅是被害者本身,要整個社會大眾,如何寬容、如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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