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每份生命的誕生!《嬰兒轉運站》重新詮釋家的定義

文/女子學

觀賞善於用平順步調,反映社會與家庭層面的日本導演是枝裕和所執導的韓國電影《嬰兒轉運站》時,編輯腦海中不斷浮現書籍《接棒家族》的影子,同樣在闡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探索「家庭」與「家人」的特殊形式,大喇喇地把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攤開,用看似「不著痕跡」的方式,將我們與生俱來的「愛」,幻化為無形卻又深刻的烙印。

「棄嬰保護艙」在國外不算少見,提供給因為某些原因無法繼續養育小孩的父母,能匿名讓寶寶有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嬰兒轉運站》以保護艙的嬰兒為起點,描述總為債務困擾的洗衣店老闆相鉉(宋康昊 飾)、在育幼院成長的保護倉管理人東秀(姜棟元  飾),長期私底下進行嬰兒仲介的工作,在某個暴雨的夜晚偷偷抱走保護艙的嬰兒,不料隔天孩子的母親素英(李知恩 飾)卻找上門……。於是,基於彼此的苦衷和秘密,三人踏上了為男嬰羽星找到合適家庭的旅程,交織出關於「家」與「愛」的另一種型態,也使在旁觀看一切的女警秀珍(裴斗娜 飾),有了意外的人生變化。

▲姜棟元飾演嬰兒保護艙設施的職員。(圖/車庫娛樂,下同)

因為有人拋棄,我們才會賣

根據統計,即使是社會架構完整的台灣,每年仍有600位左右的嬰幼兒因為各種因素離開原生家庭,輾轉到育兒機構長大,而《嬰兒轉運站》中相鉉和東秀所操手的「嬰兒仲介」,就是在這般背景下出現。

在道德層面上,我們都知道任意拋棄孩子除了不正當之外,更是一種極度不負責任的行為,某種程度而言,拋棄就是拋棄,無論後面有什麼難言之隱,世人多半無法理解應該得到所有愛與關注的小孩,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理由,非得被拋棄呢?當素英質疑相鉉的仲介行為時,東秀在一旁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有人拋棄,我們才會賣。」明確點出身分所成的原因,也隱約道出社會的潛在議題,以及身為育幼院孩子的悲憤。

▲是枝裕和稱宋康昊(右一)就像「太陽」照亮整個片場。

認識妳,我不再怨恨拋棄我的母親

「妳知道嗎?被拋棄的孩子中,多數母親都說等到時機成熟就會來接他們回家,但實際的狀況是,40個母親中只有一位會再出現。」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的東秀,一開始面對拋棄羽星的素英並不諒解,或多或少帶點投射作用,不自覺地勾起他過去期望能再見到母親,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落心情。

隨著劇情轉折,當所有疑點被解開、秘密被攤開時,東秀終於明白素英拋下心愛兒子的主因,更體悟一位母親選擇丟下孩子後,之中的無奈與痛苦,感同身受的他這才明白很多事情背後,都有人們看不見的用意。此時,東秀似乎也透過素英,放下對母親的執念,他相信媽媽會丟下自己必定有眾人看不到的苦衷,這樣的想法也讓他頓時敞開心胸,相信成就一個「家庭」,也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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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謝謝你的誕生

每個孩子的誕生,都是一份美好的禮物,象徵生命的延續、人類的傳承。對素英而言,即便羽星的出身不算光采,但她仍然為他取了「羽星」這個名字,希望他能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飛到很遠很遠、靠近星星的地方,表現了一位母親對孩子無私的愛與期盼。

我們常說:「當爸媽也是一種學習。」藉由照顧、陪伴的歷程,重新感受當一位孩子的無憂無慮,並學著如何給予適當的教育,讓他們能成為一個懂得為人著想、善良快樂的孩子。如同素英在劇中對每個人說出「謝謝你的誕生」一樣,因為母親勇敢生下我們、養育我們,使我們成為某些人心中那個「不可或缺」的角色,延續心裡最純淨的愛。

導演是枝裕和形容:「這是部緊張刺激、令人內心感到刺痛又悲傷的作品。」雖說如此,但全劇依舊有著溫暖、療癒的氛圍,藉由每個人物的性格展現、故事的鋪陳迂迴,以及那些日常會令人莞爾一笑的小事,再次喚醒我們的內在情感,重新詮釋對「家」的定義和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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