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厚之／資深媒體人，曾任職中時、聯合、蘋果、壹周刊、三立新聞網、明日報、TVBS周刊...等多家媒體。
上週末，柯文哲的臉書粉絲數跌破200萬大關，不少媒體都將原因指向柯文哲的失言，指柯文哲講出「陳菊是比較肥的韓國瑜」之後，粉絲才跌破200萬大關。部分網路意見領袖則歸納說，是「討厭外省人」、「林志玲懷孕」、「比較肥的韓國瑜」等一連串的失言，引發各方粉絲的圍剿。
這樣的說法，其實是倒果為因、是是而非。如果失言、得罪人就會「掉粉」的話，那這一陣子韓國瑜的「鳳走雞來說」、「他奶奶的」、「把馬英九噓下台」，不是應該掉更多才對？為什麼這樣的狀況只發生在柯文哲一個人身上？
理論上來講，公眾人物失言、表現與粉絲期待有落差，的確會導致掉粉、退讚，但柯文哲退讚演變成「運動」的直接原因，其實是外力的攻擊。《網路溫度計》的分析已經很清楚的點出柯文哲掉粉的時間跟事件，包括「改變柯文哲＿從退讚開始」、「1450退讚柯文哲臉書」等活動，以及部分親綠意見領袖在網路上的鼓吹，讓退讚成為一些人同溫層內的風潮。
網路虛擬世界在人們的生活佔比越來越高，但人們在虛擬世界跟現實世界的活動，並不那麼一致。我們會因為某個公眾人物的表現，對他產生滿意、不滿意、同情、認同等種種不同的情緒，改變我們對他的判斷，但卻未必都會進一步在虛擬世界做出回應。
舉例來說，我們每天接觸這麼多的訊息、新聞，有幾個人會一邊看到某個明星的新聞，因此特別點開他的FB、IG？比較合理的情況是，如果這些粉絲團正好出現在我們的手機頁面時，才會因為我們對這些人的印象按讚或退讚。所以公眾人物如果不是在自己的FB上失言或失態，往往並不會立即掉粉；真正掉粉的時機，其實是下一次的發文，粉絲團在粉絲的手機中浮出，粉絲就順手按讚或退讚。
▲台北市市長柯文哲臉書粉絲跌破200萬大關。（圖／記者徐斌慎攝）
但因為臉書演算法的關係，對於一些離柯文哲較遠的粉絲而言，柯文哲發文的觸及率早已經降低，即便柯文哲有新的文章，很多人也未必能看見。這些人雖是柯文哲的200萬粉絲之一，但其實柯文哲對他們的影響力已經很低了。
人為發動的退讚運動，其實是讓這些原本柯文哲已經難以觸及的人，主動去搜尋柯文哲的粉絲團，然後再退讚。這樣的運動，其實反而可能增加了柯文哲粉絲團的活躍度，從演算法的角度來看，柯文哲未必吃虧。
綜上所述，柯文哲粉絲數跌破200萬，跟「陳菊是比較肥的韓國瑜」之類的失言，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而是因為當時柯的粉絲數已經很接近200萬，很有可能在當天就「達標」，讓反柯的勢力，找到了大肆宣揚的切入點。而在跌破200萬之後，柯文哲這幾天退讚的量已經開始趨緩。
柯文哲組黨、表態與郭台銘結盟，本質上是政治光譜的位移，本來就會有些支持者不能接受而離去，也或許會因此吸納一些新的粉絲。粉絲跌破200萬，當然面子上不好看，但其實也是一種「換血」，能讓粉絲的結構能更符合自己的理念，反應自己的真正實力。
在柯文哲跌破200萬之後，蔡英文是檯面上唯一粉絲超過200萬的政治人物。但在演算法面前，200萬不過是一個不具意義的數字，而不是一個重要的心理關卡。
▲9月7日柯文哲、蔡英文、韓國瑜粉絲數比較（圖／翻攝自網路溫度計）
從上表可以看出，即便柯文哲的臉書粉絲數下降，但柯文哲的網路綜合戰力仍舊相當可觀。柯文哲退讚運動的成果，其實不過是綠軍網民的自嗨而已。柯文哲眼前的問題是聲量不足，而退讚運動也多少拉抬了柯的聲量。
看樣子，柯文哲的名字，並不會出現在明年總統大選的票選上。四年之後的大選，也不可能有韓國瑜、蔡英文的名字，放眼藍綠陣營，仍看不到能跟柯文哲在網路爭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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