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作者為代筆，內容為受訪者真實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內文皆使用化名。
※職業：皮條客
（續上篇）
雞頭想不花錢上小姐，多半會以試車的理由來上免費的床，雖然這樣小姐會很幹，但雞頭不會怎麼樣；但如果你跟小姐談戀愛，然後天天試免費的車，這樣上頭會很幹，然後你會被怎麼樣。
▲示意圖（圖／當事人提供）
對公司而言，小姐就是公司的資產，頂多讓你試開，不能讓你整台開走。結果鐵齒不但整台開走，還開到宜蘭、花蓮遊山玩水，最後乾脆把車停在家不開出來接客。這樣做的下場就是，鐵齒躺在防火巷兩個多小時，躺在醫院一個晚上，躺在家裡三天。
從那之後，鐵齒跟悠悠兩人漸漸地不再聯絡，悠悠也轉給別的雞頭來帶。
隔沒多久，悠悠馬上找到了下一個凱子談起戀愛，十之八九又是用相同的故事，讓對方「噗通」一聲沈下去。而那凱子比鐵齒還蠢，最後真的借給悠悠57萬。錢一投下去，悠悠瞬間人間蒸發。雞先生還跑去悠悠租的套房找人，結果只找到一個吃剩的便當，和一包抽完的菸。
「你看看，婊子的話怎麼能信？還好你只是皮肉傷，口袋的錢還在，要不然你就跟那凱子一樣，被削了幾50幾萬，然後三字經幹不完，哈哈哈……」
鐵齒笑了一笑，罵了句「幹」就繼續抽菸。
▲示意圖（圖／當事人提供）
「後來呢，那凱子沒有跑來尋仇嗎？」我好奇的問。
雞先生喝了一口豆漿，喝到見底吸到空氣發出「稀哩呼嚕」的聲音，再清脆的把空紙杯放在了桌上。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凱子就是鐵齒。」
我們聽到之後，無不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鐵齒還是執迷不悟，最後的下場是被自己的帶的小姐睡了還被騙錢。更諷刺的是，之前鐵齒就是幹詐欺的，如今卻被人詐欺。
沒多久，鐵齒也從人間消失。雞先生一樣跑去鐵齒租的套房找人，結果一樣找到一個吃剩的便當和一包菸。有人說鐵齒回中部老家了，也有人說他殺去大陸找悠悠了，不知道那一個版本才是正確的。
「但是沒幾個月後喔，鐵齒又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一開始我還認不出他來，因為才幾個月的時間，他整個人瘦一大圈。」
情傷，果然是最好的減肥藥。
雞先生沒有問鐵齒這段期間去了哪，只約他去之前兩人常吃的牛肉麵攤。吃麵的時候，雞先生抬頭看著鐵齒，幾乎凹進去的眼窩，爆瘦後的國字臉顯得更加方正，拿筷子的手還會微微顫抖，一陣心酸讓雞先生多叫了一盤滷牛筋。
請客完後，鐵齒跟雞先生到騎樓抽菸，一人坐著一台機車，但彼此沒多說什麼。菸抽完了，鐵齒點點頭也就先走了。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之後再聽到他的事情，是他因為肺癌翹掉了。」雞先生停了一下，「有時候我在想，上次吃麵，可能是他來看我最後一面。」
原來，鐵齒上次被打到進醫院時，醫生檢查的時候意外發現他已經是肺癌末期。所以，是悠悠騙光鐵齒的錢，還是鐵齒知道自己活不久，故意給悠悠騙？沒人知道。
雞先生說，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故事了。當初鐵齒帶頭的「四分之三理論」紅了一小陣子，但現在也沒人記得他了。而悠悠呢？或許鐵齒還活在她的腦海裡，也或許連同她騙來的57萬早就消失了。整個世界只有雞先生還記得鐵齒，寫到這時，不得不讓我閃過《可可夜總會》裡面的劇情。
「死人的生命是延續在活人的記憶。」延續鐵齒生命的人，或許只剩下雞先生了。
（完）
鍵盤小檸檬 長期徵集來自各個特殊職業領域的駐站作家！你是特別領域的達人嗎？你有別人沒有過的職業經歷二三事嗎？不論是有趣的、新奇的、爆笑的、感人的、恐怖的，歡迎和我們分享你的職業小故事！歡迎來信r4517@ettoday.net
鍵盤小檸檬臉書社團 歡迎自由投稿，還有機會登上網站讓更多人看到你的故事喔！
